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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阉官宠妻(1v1 高H 古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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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杖行
      当晚,她睡得分外香,梦里少有的宁静。
      次日天不亮,楚辞就睁开了眼,搭在外面的肩膀冻得生疼,卷缩回被子里。
      这个时辰裕泰差不多是时候起了,手摸过去竟是一片冰凉,顿时睡意全无,坐了起来。
      耳边传来电声雷鸣的轰响,房檐下的水流不止,楚辞靠墙坐着,透过窗棱上的微光,扫了眼内房,确实不见人的踪影,顾不得冷不冷,径直下床穿鞋。
      推开门,一阵瓢泼大雨从房檐下吹来,狂风夹着雨丝扑在脸上,冷的她清醒万分,衣襟上瞬间颜色深了一层。
      难道是昨夜下了雨,没有回来?楚辞这样想着。
      纤细的手臂抵住房门,好半天才关上,转身房中昏暗无比,一种落寞的孤独涌上心头,说不出哪里来的,楚辞叹了口气,就回房换衣裳。
      雨势越来越大,门前已经积水,楚辞收拾梳洗之后,倚门望着地上雨滴砸出的涟漪发呆,直到差不多该当值时,才撑把雨伞往太医院行去。
      天空暗沉,成块的黑云压在头顶,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,紧接着就是雷声大作,听得人好不心烦。
      兴许是天气影响,楚辞闷闷不乐写着药单,到了中午饭点,年英叫了几次他才回神。
      “姑娘是怎么了,魂不守舍。”
      “没什么”楚辞望着黑白不分的天,以此为由“今天雨太大了,没有日头,看不清时辰。”
      楚辞傻笑着糊弄过去,简单地拾掇后就进入御药房,还没等看今天有什么菜时,只听耳边传来几个太监正聊天,说的是什么一滩血,犯大忌....
      “你们在说些什么?”
      年英喜欢听这些,又因为脾气好,所以人也爱跟他说。
      见他问,就都凑过,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。
      “我来说...”
      “你听我说....昨夜里皇上去太子爷那查功课,结果太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,内侍官就插嘴说了句,为太子解围。”
      “司公当时也在,直接说内侍官谗惯太子爷,什么蛊惑主子...按了不少罪名。”
      楚辞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,急忙追问道“那后来呢。”
      “司公可是掌印,皇上当然信他的了,当时就要把内侍官杖毙,若不是太子告求了一番,估计人早就被乱仗打死了。”
      “咣当”一声,楚辞手里的空碗跌落在地,碗身当即就是两瓣。
      众人皆投去疑问的目光。
      “那现在内侍官在何处?”
      “昨夜里,被拖去慎刑司挨了四十大板,估计这会没了半条命吧,清晨起,路过慎刑司,还看到院里有血水呢,既然是司公底下人动的手,估计身上都给打烂了.....”
      “啧啧啧....真是可怜..”
      年英亲眼见着楚辞小脸变得煞白,来不及问,只见人就直接冲了出去。
      “楚姑娘....您要去哪啊?”年英晚一步没赶上,望着水色浓重的雨幕,嘀咕道“倒是带把伞啊。”
      雨水磅礴而下,急湍的积水渗入宫墙边角,电闪雷鸣中天空黑了下来,明明是中午,却暗的跟夜无差。
      楚辞提起衣裳在雨中狂奔,脚下的每一步都激起千层浪花。
      楚辞一路狂奔回到监舍,大雨将她浑身浇透,额前的碎发零散的贴在脸上,脚下的步子比暴雨要急的多。
      好不容易到了,她推开门大喊。
      “裕泰”
      房中平静至极,还是她走时的模样。
      女子彷徨无措,眼前一片发黑,险些摔倒在门边,她扶住门,六神无主,忽然又想起什么。
      “小松子,对。”
      ——
      这厢,小松子刚准备给裕泰换药,端了盆热水,盆沿上搭着几块干净的棉布,望着乌漆嘛黑的天,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蜡烛,在床前的矮凳上点着。
      “师傅,该上药了。”
      床上,裕泰褪去衣冠,趴在床上,面色如尘毫无血色,嘴唇煞白透着乌青,额间沥沥冒着虚汗,眉睫被疼出的汗水浸湿,双目紧闭。
      一束黝黑的长发垂在脖子上,背上的白色衣衫被伤口浸湿,清晰可见的伤口,深浅不一。
      从昨夜到现在裕泰都处于半昏迷状态,疼到耳鸣的他已经听不到小松子的这声师傅,苍白的嘴唇微张,嘴里的肉清晰可见的几道牙痕,没出血,但伤口却深的吓人。
      很显然知道人已经不省人事,根本不会回答自己,小松子鼻尖一酸差点又哭了起来。
      把太子爷一早送来的金疮药拿出来,一把擦掉眼角的泪水,开始净手。
      恐怕压着伤口,小松子不敢盖太厚的被子,双手掀开褥子,一丝不挂的下身鲜血淋漓,他颤抖着双手把上衣卷上去。
      腥黏的鲜血粘着伤口与衣料,刚一动,就疼得裕泰倒抽几口冷气,血肉模糊的下身颜色又重了几分。
      那些人下手极狠,若不是裕泰身体不错,估计难捱过这一次。
      小松子拿过湿棉布,轻轻蘸着烂肉,紫肿的股肉被打的血肉横飞,没有一块是好的。
      虽然奴才命贱,但怎么就下这样重的手。
      昨夜抬回来时,那亵裤被板子打的几乎都长在了肉里,别说是动了,他连碰都不敢碰。
      几个老公公前来帮忙,把布生抽出来,当时裕泰叫喊得彻响云霄,几乎把喉咙都扯破了。
      从大腿到腰背,裕泰就像是上了屠宰场的案板,被狠心之人生生剁碎了骨肉,小松子捏着一把又一把的手汗。
      约莫过了一炷香才清理完毕,期间裕泰只刚开始哼了哼,之后就没了动静。
      “师傅,您忍着点,开始上药了。”
      小松子说话都是颤音,打开昂贵的金疮药,倾斜,一手指慢慢抖动瓶身,面粉似的药末,撒到往外翻的烂肉上....
      “嗯——!”裕泰只觉得浑身被烈火焚烧,他用最后的清醒,把头埋进湿透的枕头里,早已经嘶哑的嗓音,发出低吼。
      痛声持续了很久,如同被射伤的野兽,央央无力的发出渗人的哀鸣。
      刚进院子的楚辞被痛吼声镇住脚,随后又加快脚步。
      拍门道“小松子,裕泰在这儿,对不对.....”
      小松子没有反应过来,拿着瓷瓶望向门口。
      几乎疼晕的裕泰一听人声,强撑着仅剩的意识,手臂颤巍巍的拉过褥子,盖住身上的血红。
      脸上的大汗顺着脸颊,啪嗒啪嗒地滴在床上,脸色骤白,衰竭干涸的嗓子漫过血腥,他梗直脖子,拼命的吞咽。
      薄唇张开,用近乎失声的嗓子,一字一句的嘱咐着小松子。
      “...说...说我..好...好,让她先...先...回去。”
      小松子放下药,急忙照办。